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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统性红斑狼疮（SLE）的临床表现从轻微的皮肤和/或关节症状到危及生命的病变不等。尽管许多SLE的表现可以归因于I型干扰素（IFN）的活性，但在临床试验中阻断这一途径只能提供部分缓解，这表明还有其他潜在的治疗靶点。2024年10月，《Immunity》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“Type I IFN drives unconventional IL-1β secretion in lupus monocytes”的文章，在这项研究中，研究者发现系统性红斑狼疮单核细胞会同时产生IFN和白细胞介素-1b（IL-1b），细胞质对线粒体核酸的感知会诱导黏液病毒抗性蛋白（MxA）的产生，这使得IL-1b的分泌独立于消皮素D（GSDMD）和细胞焦亡。

从SLE或幼年型皮肌炎（JDM）患者中分离出的巨噬细胞广泛表达MxA，高达60%的SLE巨噬细胞共表达IL-1b。免疫荧光（IF）结果显示，单个的SLE 巨噬细胞在存活状态下就能释放成熟IL-1b（mIL-1b），这表明体外培养的SLE巨噬细胞在未发生细胞死亡的情况下就准备好分泌mIL-1b。IL-1b⁺MxA⁺ Mos（血液单核细胞）主要存在于携带循环Mito⁺ RBCs（保留线粒体的红细胞）的患者中。这些Mos中有50%显示细胞质染色为红细胞标志物糖蛋白A（GPA），这提示红细胞被内化。通过流式细胞术测量了血液Mos内的细胞内GPA，在SLE患者的CD14⁺ Mos亚群中主要观察到GPA，该亚群也是表达IL-1b和MxA的主要群体。这些数据表明IL-1b⁺MxA⁺ Mos是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生物标志物。（见图1）

研究者发现Mito⁺ RBCs会诱导干扰素刺激基因（ISG）转录的上调。在Mito⁺ RBC处理过的Mos细胞的上清液中，IFN产生的标志物C-X-C基序趋化因子配体10（IP-10）和IL-1b浓度均显著增加。通过免疫印迹实验，全细胞裂解物（WCL）检测到MxA，同时在上清液中检测IL-1b。在骨髓（BM）Mos细胞，同时检测到IP-10和IL-1b。为了揭示这种双重细胞因子产生的机制，研究者使用BLaER1 Mos并且生成了缺乏线粒体核酸（mtNAs）的红细胞（ρ⁰ Mito⁺ RBCs），ρ⁰ Mito⁺ RBCs处理的BLaER1 Mos，IP-10和IL-1b表达量显著减少，表明Mito⁺ RBC衍生的mtNAs是这种反应的主要驱动因素。研究人员发现在响应Mito⁺ RBCs时，Gas^-/-或Sting1^-/- BLaER1 Mos中IP-10的表达量相对于对照组降低。另外，细胞质mtDNA也能激活NLRP3炎性小体，实验结果表明Nlrp3^-/-、Casp1^-/-和Pycard^-/-或者对该通路的药理阻断，也能显著减少IL-1b的产生。（见图2）

为了激活cGAS和 NLRP3，Mito⁺ RBC衍生的mtDNA必须离开吞噬溶酶体并到达胞质。研究者将Mito⁺ RBCs^EdU和BLaER1 Mos共培养，IF分析显示存在溶酶体相关膜蛋白1（LAMP1）EdU⁺斑点，说明Mito⁺ RBC衍生的mtDNA LAMP1⁺逃逸且吞噬溶酶体并到达细胞质。Mito⁺ RBCs^BrdU和BLaER1 Mos共培养，免疫沉淀发现在cGAS免疫复合物（ICs）中检测到BrdU信号，NLRP3 ICs中未检测到BrdU信号，这表明Mito⁺ RBC衍生的mtDNA不太可能是激活NLRP3 的配体。（见图3）

之后，研究人员对NLRP3免疫复合物相关的DNA进行RT-qPCR分析，结果显示线粒体扩增子富集，且仅在D环区域扩增子中富集，这表明D环区可以调节mtDNA对cGAS或NLRP3的亲和力。Mito⁺ RBCs与BLaER1 Mos^EdU共培养，IF分析显示细胞质中存在mtDNA的积累。在mtRNA聚合酶抑制剂放线菌素D26的情况下Mito⁺ RBCs无法促进IL-1b的产生，这表明是Mito⁺ RBCs的mtRNA驱动了这种反应。在缺乏RLRs（Rigi^-/-和Ifih1^-/-）的BLaER1 Mos 细胞中，与NLRP3 结合的mtDNA水平、Casp1的激活以及IL-1b的分泌均减少，这支持了它们协同感知细胞质mtRNA的观点。（见图4）

研究者用Mito⁺ RBC 或聚肌胞诱导的BLaER1 Mos并未显示出孔隙形成的迹象。在这些条件下形成的GSDMD-N30可能低于抗体的检测阈值，和/或可能不足以引起可观察到的碘化丙啶（PI）内流，但仍能导致膜孔隙的形成。然而，在Gsdmd^-/- BLaER1 Mos或经GSDMD抑制剂二硫仑处理的原代Mos中，mIL-1b 的分泌未受到影响。这些发现说明mIL-1b在Mos细胞中对Mito⁺ RBCs和poly I:C的反应独立于GSDMD。正如预期的那样，Mito⁺ RBC刺激的iPSC Mos以NLRP3/Casp1依赖的方式释放mIL-1b，MxA缺陷既不影响iPSC Mos的分化，也不改变NLRP3的表达。然而，用Mito⁺ RBCs激活Mxa^-/- iPSC Mos会导致mIL-1b释放受损，进一步支持MxA参与人类原代Mos中非传统的mIL-1b分泌。（见图5）

蛋白酶K（PK）保护实验表明，MxA位于表面，而mIL-1b位于亚细胞膜的腔内。MxA缺陷减少了膜相关的mIL-1b，并且在Mxa^-/- BLaER1 Mos膜中检测到的残留mIL-1b不能免受PK消化的影响。通过基于蛋白脂质体（PtLp）的运输实验，PtLp膜中MxA的存在保护了约50%的mIL-1b免受蛋白酶消化影响。研究者检测了MxA和mIL-1b的分布情况，发现MxA和 mIL-1b与高尔基体网络（TGN）一致。免疫荧光（IF）分析显示，MxA和mIL-1b共定位在这个亚细胞区室中。这些发现支持了MxA在促进mIL-1b向高尔基体转位以积极推动其非常规分泌方面的作用。（见图6）

总的来说，这些研究表明，在SLE 患者的血液中，存在携带红细胞、表达诱导ISGs并准备释放mIL-1b 的Mos，mIL-1b 的分泌是通过一种不依赖于GSDMD 和细胞焦亡的方式进行的，而是依赖于IFN 诱导蛋白MxA，这为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提供一种新的潜在靶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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